李郁萧乍惊乍疑,拿不住紫阳这么说又是何目的。
穆庈雪却颇不以为然:“甚么益夫,我却要益谁去?他们福薄却要我来益么?观相之说,”她向太后福一福,“臣女看不足为信。”
太后含笑:“可不,花信之年,这话你教他对你母亲说,看你母亲不生气。”
紫阳温声笑着分辩,又说几句穆庈雪的面相,李郁萧听着愈加疑惑,这个紫阳,有时说的是人尽皆知之言,有时又真的语带玄妙。
殿中一时无话,李郁萧又想,克妻,他克着谁了?
恰此时殿外一声唱,内侍进来通传:“陛下,穆常侍求见。”
李郁萧定一定心:“宣他进来。”
一道青色身影拾级而上,穿着春季朝服的穆庭霜漫漫行进来,他先行向李郁萧与太后见礼,而后直直面向紫阳真人:“真人观得好相,不如与我也观一观?”
穆庭霜身份,拜见太后便了,殿中还有一个罗笙,多少有些不相宜,太后吩咐内侍进来抬一座云贝母双面镶玉雕兰草屏,要往罗笙面前设,罗笙却推说不必,起身向太后拜辞,说盘桓已久,臣妾告辞。
李郁萧看她一张小脸白的,就吓人,想来还是被刚才紫阳一句桑中之约惊着,且明明已经开春,地气回暖,栖兰殿已经多久没传夹袄,她却还穿着素雪绢袄和棉裙,可见是畏寒,这妹子刚才还替他解围。
因吩咐黄药子:“你送罗美人回去,拿朕的织裘皮氅与她披戴,今年地气不好,再去请岑田己给请平安脉。”
“诺。”黄药子躬身答应,罗笙倒是想推辞,但看样子又不想多话,她的随侍宫人又已经候在殿门口,只匆匆谢恩,叫簇拥着出殿。
李郁萧目光转回殿中,殿中紫阳正要继续给穆庭霜观相,只是被观的一人,眼神咄咄,直逼李郁萧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