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一推,案上是一枚他正写的笺子,推到穆庭霜跟前,穆庭霜低头看一看,眉间一跳,讶异道:“陛下要封后?”
“嗯,以后你就是朕的皇后,你爹倘若仍然敢伤你,那就是诛九族的罪过。”李郁萧垂着眼,平平淡淡说道。
那副语气,好似是在说,啊,今日天儿真好啊。
可他眼中不是如此,这话不成体统,手上笺子也不是正经丝帛圣旨,只好似随意勾画,穆庭霜只以为他是顽笑,可一打眼看他眼神,竟然真有几分郑重?
天子再是胡写乱画,可御笔亲题就算是圣旨,穆庭霜想想,将那笺子仔仔细细折在手中,又往脖子上的玉璧里塞进去,如此都珍重做得妥当,这才问李郁萧:“陛下今日这是?”
“朕不说,”李郁萧眼中深深沉沉,“也不问你在朝中的艰难,既然你打定主意不与朕说。”
原来是为着这个。“陛下,”穆庭霜分辩,“臣并非有意隐瞒,而是——”
陛下截口打断:“朕不管你是什么,他是试探还是警告,你是另有计划或是为朕好,这话真听得耳朵也要起茧子,留着你自个儿听吧。”
又推出一小只木匣子,看也不看穆庭霜一眼:“揣上这个,然后哪来的回哪去,朕今日懒得见你。”
穆庭霜还待说什么,却不由分说叫赶出来。
立在清凉台殿门口,他摸出那枚小木匣。
仔细观得发现是柳木制成,柳木不温不寒,无毒无味,宫中常用来贮药,这只匣中也不例外,装着五铢钱大小的两枚药丸,匣子盖上一张细巧笺子,上书“万应解毒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