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番又是在做什么戏?穆庭霜说不准,可是呢,他脚步加快,彼唱此和八方呼应,小皇帝做戏他不接着谁接着?说不准是说不准,穆庭霜也行看看小皇帝到底做得什么计较,至于那些个着纱衣的,怎么,便只有他们有纱衣么?
穆庭霜手心一点热,有些磨牙,行啊,不管怎么说,当着他的面赏人,真行。他又想拿着梅花画衣的衣裳红带去蒙小皇帝的眼睛了。
……
过得几日,今年别看秋季里狠热些日子,入冬倒麻利,立冬藏的当日就下一场雪,北风开洛邑,新雪落建章,栖兰殿里很快烧上地龙,连打殿门的锦帐也细细嵌一层夹棉进去。
只是外头冰天雪地,栖兰殿里却是一派暖融融的歌舞升平。
自从砂织王子来朝,他献上的舞侍一举成为御前红人,舞娘还好,享几分宫中的富贵清闲,几位砂织小郎则不知是占得今上哪份青眼,见天儿地往栖兰殿召进去,赏赐也不断。
其中有一名叫鸮靡的,格外得圣心,渐渐不仅歌舞献艺,陛下寻常用膳消遣等也要召去作陪,鸮靡不通中州邦典,陛下还亲手教写字,一时风光无限。
如此功夫日日不落,到得晦日,李郁萧打量是该收网的时候。
他先撺掇李荼,今儿休沐去踏鞠场跑马呗,朕知道你约荆勒途约不着人,那你约他爹呀,你以汝南王之尊宣召,他爹还能不答应嘛?再叫他爹把他喊上不得了?
李荼大喜,连忙去张罗。
又过两刻钟,黄药子手底下的小黄门进来禀报,说汝南王殿下的侍从进得将军府去,陛下表示好极了,转头约摸着时辰差不多,叫来裴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