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安静一刻,李郁萧忽然问:“巫蛊祸事,穆涵接着文章做,那么掳掠孩童呢?吃闷亏认栽,可不是他的性子。”
要谈正事,穆庭霜打起精神陪着:“确不是他的性子,只是查到小玄楼,他也不敢放任再查。”
“不,”不是烦忧这个,榻上李郁萧身上歪的脸上却谨重,“朕担心的是他是不是有旁的动作,防着你的。”
穆庭霜体会到这一份暗含的关切,面上无甚变化只是眼睛亮一亮,柔声道:“不会,他如今最是信任臣,放心。”
“那他栽这么大跟斗,就这么完了?”
自然没完,穆庭霜道:“他的疑心没落在臣的头上。”李郁萧疑问地瞟他一眼,没落到他头上,这意思,落到谁头上了呢?穆庭霜开始慢慢讲述。
两日前,丞相府。
一队人马打宣义侯府侧角门进,骑手一水的灰黑袍子,看样子很有些风尘仆仆,是历过长途跋涉的。马匹牵到府中马厩,招呼一声管厩:“良哥收马!”“来了老良。”
老良笑呵呵替着归置马匹,一面查看一眼几匹马的蹄子,口中“哟”一声:“这叫磨的,兄弟这一行实在辛苦!”
几名骑手打个哈哈并未多言,急着往春秋代序阁复命。老良转头回房歇息,只是半道上一拐,拐进西路幽篁馆。
“几人神色疲累,眼下乌黑,至少熬得两个日夜……几匹马是前日未时支领,今日始归,算算路途恰符合霍山一个来回……又急着上代序阁……”寥寥几言说完,穆庭霜颔首:“多谢良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