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穆庭霜颔首,与他的设想差不多。这事不仅他不知道,出逃的太后和汝南王大约也不知道,朝中的谭诩、裴玄等也不知道,就连贴身的黄药子也不知道全情。怎会如此呢,但凡问一句他们之中的任何人都好。
除此之外,穆庭霜还明白一件事。
一手拎起近花小几上从陛下脖子上取下来的一物,握在手中打量。若说最后这柄三棱刃乃是意料之外,那么前几日的没有进食,则是计划之中。
又独断又狠得下心,行。
那边厢黄药子追悔莫及,急得抹眼泪,忽然听见常侍大人道:“我出宫料理事务,明晨即归。我不在,你来看护陛下。”
黄药子称诺,刚想起来,他却又吩咐:“跪着守。主上重伤受辱,你岂安然自得。”
撂下这句,他手持一柄锥子大踏步出去。他说要归家去更衣,知道的是去更衣,不知道还以为是去杀人。
当然没出栖兰殿门口,这柄锥子就被他手腕一折揣进袖子。
此时说不清,不知是夜太静还是风太高,眼角一扫,栖兰殿的檐灯晃一晃,便照出不知谁人的影子,穆庭霜心里升起一股知觉:有人在暗中盯着。大约,大约就是他的好爹养的暗卫之一。
面上镇定自若,穆庭霜内心低低笑一笑,好极。只是不知奉谁的令,是那头领犹自疑心?还是干脆是他的好爹下的命令。又是为着什么,单门只为今夜之事?还是这几日都不在国都终究令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