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相好,咳咳,算了,要让李荼知道相好也不是真的可还行。李郁萧强硬三分,让他脑子拎出来说话,又道:“你小子能安安稳稳留在国都,也都是全赖穆庭霜筹谋。”又讲一讲这一节,又把去年并州的饥荒讲一讲。
“嗯,”李荼有些晕乎,不过为着显示自己配得上听这些,配得上也受得住,他勉强说,“既然皇兄信他,臣弟自然也信……”
李郁萧体念这孩子叫这些消息砸个七晕八素,叮嘱他回去好好想想,想明白之前,不要随意往外头说,面上也不要有表露。李荼刚刚点头,正在这档口,外头内侍进来,说常侍大人求见。
“啊,是穆、咳咳、常侍大人来了,臣弟先行告退。”李荼不尴不尬站起身,也不等李郁萧恩准,飞快地退出去。半道上跟穆庭霜擦肩而过,他没像平时那般瞪眼,却也赔不出笑模样。咦,却见,怎的穆二面上也不见分毫笑影儿,甚至严肃异常?李荼满腹狐疑地出殿。
穆庭霜确实很严肃。
虽然他惯常就是一张冷脸,但今日是真的、格外地严肃。李郁萧一看之下也是惊讶,因顾不上心里那半分的不自在和一点子的揪心,询问何事。
要说为何不自在,那自然是因为这段儿晚上时常受人家手上嘴上伺候,又常常一张枕头上睡一夜。不自在,这其中有些羞涩么?或许有,也或许没有。
要说为何揪心,还是为着李荼听来的几句话,一时半刻恐怕忘不了。他告诉自己莫在意这些小节,管用么?或许有,也或许没有。
穆涵自呈上一物,叫陛下这点子心绪顷刻间全部灰飞烟灭。
这一物只有巴掌大,上窄下宽,顶头一颗木雕的圆珠,上半截涂得黑色,下半截略绘得人的五官,底下白布拢一个三角,作身体,是一只木偶娃娃。却不是寻常木偶娃娃,这娃娃正面肚儿上有朱砂两列,仔细看看,写的是李郁萧的生辰八字,背面么,是一遛一遛的针。扎得整整齐齐密密麻麻,几乎占满木偶娃娃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