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来吸人精魄来了,一定是这样,不然朕怎么丝毫动弹不得呢?这是什么妖术。
一曲琴毕,施展妖术的妖精站起身,温文一笑:“陛下。”陛下如坠妖魅,神情恍惚得不像话:“你谁?”
“臣是……”遥遥的一人从琴案后头转出来,清水白的足衣使他步履间像是踏在云端,袍袖是摇的,李郁萧的眼睛也是摇的,不知该往哪看才好,是看一看五掌也丈不完的平整的肩?还是看一看衣裳领子掩一半的月牙锁骨?或是腹上沟壑一般的田字?或是白玉杵一般修长笔直的髀骨连胫骨?还有……
霍地转过身,李郁萧闭闭眼深呼吸:“你将衣裳穿齐整再来与朕说话。”
“陛下,”身后穆庭霜漠漠笑一笑,“这身衣裳不是陛下亲自绘制么?怎么,我穿来不受看?”
李郁萧手指捏啊捏喉头滚啊滚,告诉穆庭霜也告诉自己:“朕不爱看。”
身后好一会子没动静,但李郁萧知道这人没听话乖乖去更衣,半点声响没有,只是这么站在——眼前一晃一黑,一根什么布料忽然不由分说遮到他眼睛上,把他慌得连忙要挣开:“你做什么!”
“陛下,”穆庭霜一手把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动,一手在他脑后动作,“既不爱看,便不看罢了,我助陛下挡起来。”
说着竟然是将不知道衣带还是发带系在李郁萧眼睛上,李郁萧当即想去扯,却听他又说:“陛下,出乎尔者,返乎尔者也,不是陛下金口玉言说不爱看么?”
他、他是干嘛,李郁萧心尖儿上一寸麻一寸惊,说不上是抗拒还是迎合,也说不上是冷情还是热望,只磕绊着发问:“你、你到底做什么。”
五感之中视力被剥夺,依稀是回到刚刚穿来的那时候,暴盲症还在作祟什么都不得见,眼前有一片红,只好依靠听觉与触觉,触觉……李郁萧没听见穆庭霜作答,只感到他牵上自己的手往什么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