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广霖脸上没有很惊讶的神情, 想也是一早打听得自家二弟去往何处至晚未归, 闷头又满斟一盏,才问:“你果真与皇帝厮混在一处?”
穆庭霜未置可否, 垂着脸默默不语,穆广霖一看,奇道:“怎么,还给你委屈受不成?”
“大兄,”穆庭霜撇过脸,“雪娘还小,父亲的意思,担心宫中有家世显赫的女子捷足先登,只要别闹得太大动静,一切随圣意。”
“因教你先去笼络皇帝?”穆广霖剑柄拍在案上,眼中三分不屑七分暴戾,“我穆氏何时受得这等委屈,还是父亲,说起皇帝小儿总要恭敬三分。”
兄弟两个蓦地对视,穆庭霜依旧是摇头:“大兄,慎言。”穆氏嫡子,当然受不得这委屈,而他,又不是嫡出的。
穆广霖哼一声没再说话,闷声灌酒。少顷他问:“罗笙的事,你知道多少。”
嗯,就等着你问呢,穆庭霜静静地述说:“父亲……”里里外外说一圈,点着穆广霖认人,看这事他是该怨陛下还是该怨穆涵。其实按照穆庭霜的性子,此时或许会再跟几计猛药,再挑拨挑拨穆广霖和穆涵,但是。
小皇帝说过,另有安排。穆庭霜谨遵圣旨,也信守承诺,招呼也不打就替陛下安排,这种事从今而后再不会有,再也不会。
……
正月都在走亲访友,一直到开朝前一日,穆涵才得空召集人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