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郁萧带着歉意冲经筵师傅道,“神思不属, 是朕的不是,师傅接着讲经便是。”
经筵师傅称诺, 正待往下讲,李荼却犹自瞪眼:“使团在外头替皇兄跋涉, 皇兄只须坐在殿里听几句经, 竟然还不好好听!实乃昏君做派。”他向经筵师傅抱怨,“讲《臣道》他就听不进, 下一回讲《君道》还得了?怕是要听天书!”
“使不得使不得,殿下慎言。”经筵师傅叫兄弟俩吓得不轻。
李郁萧安抚地向他挥挥手,瞅着李荼:“你怎么这么急,当着师傅的面胡言乱语,像什么话。”这孩子日前曾经自请跟随钦差去并州,说是要保护谭师的安危,叫李郁萧否掉,正在闹脾气。走神是李郁萧不对,但是你这崽子借机发癫,不允许。他道,“你再急,朕也绝不答应你离开洛邑半步。”
李荼叫踩着尾巴:“韩少丞可去,还有……那许多使臣!为何偏臣弟不得去?”韩琰司马匹,与李荼走得很近。
“等你和韩少丞一般高……”李郁萧拖长语调。
李荼眼睛亮起来,抢道:“等臣弟和韩少丞一般高,就可当郎将、可领兵打仗么!”
李郁萧施施然摇头:“不可。等你和韩少丞一般高,你也不能出宫。”李荼大怒,李郁萧又添道,“君子有九思,色思恭,貌思温,你哪一样做到了?就你听经筵上心,听得进怎么做不到?听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李荼被噎得不轻,李郁萧刺完又给他喂枣,答应今年扶余贡来的雪蹄斑骓让他先挑,这才安抚住,兄弟俩便接着听师傅讲经。
可李郁萧听着听着,又开始走神。
这篇讲的是为臣之道,将臣子分为四种,分别是态臣、篡臣、功臣和圣臣,其中圣臣这一项,荀子他老人家说“上则能尊君,下则能爱民,政令教化,刑下如影,应卒遇变,齐给如响,推类接誉,以待无方,曲成制象”,这就是圣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