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风飘出去,丝丝缕缕落在穆庭霜身上。
穆庭霜了悟,揖一揖道:“陛下,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陛下是仁君,革职一罚是否过于严苛?再者说,方才驰马救援者也属太仆,是否算得将功折罪?”
上道!李郁萧心中满意,面上则作得仍是余怒未消,哼道:“罢了,便依穆卿所言,太仆上下及汝南王侍臣统统依例罚俸三月。另责令修整踏鞠场,待修得完备,朕要亲自来看,凡有不平整之处,叫太仆所有人去北境牧马。”
“你,”他又瞪一眼李荼,“下回还在马背上瞎折腾么?”
李荼也是气呼呼:“折腾什么,没得皇兄还要拿臣弟的属臣撒气气,下回臣弟安生御马罢了!”
李郁萧叫他重新说,他瞪半天眼睛,终是垂下头:“臣弟知错,皇兄别生气了。”
行,李郁萧一看,这事也就差不多这样。
立威也立了,阿荼这孩子也没有因为这次惊马而退避三舍,还敢御马,可以,胆子倒大,李郁萧琢磨,不然给孩子制一副马镫?马鞍马辔这世界可都还没有。他挥一挥手叫散,打发李荼回去休息,也打发穆庭霜回去,揣着咱们一大堆心血宝贝呢,散了散了。
回到凤皇殿,内侍呈上奏表,其中一封引起李郁萧的注意,原来是穆涵受恩的表。受封仲父的旨意穆涵接得很顺畅。过于顺畅,原本李郁萧还打算专门设宴,想演一个诚惶诚恐,没想到这刚提起话茬穆涵就应承下来,这一下李郁萧倒有些拿不住,这老狐狸,咋回事,谭诩都还没派上用场呢?
这档口内侍领着韩琰来复命,现如今他在太仆任着太厩令,踏鞠场就归他们管,因此他出现在那里纯是当值,又凑巧施救汝南王,并没有什么旁的阴司。
不过韩琰另提起两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