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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而言,更是种解脱。

萧楚看着他沉默良久,才问:“然后呢?”

萧煜怔了下,然后的事情,就不需要他再考虑了,他也不用再考虑了。

“皇兄何时也成了会逃避现实的懦夫?”

萧楚抿住嘴唇,“你可曾想过,若你突然被刺,贵妃失势,好不容易地位提升,可以和原本的北齐人共同生活的南楚遗民们就会失去心中的支柱,还没彻底稳定融合的北齐会再度引发内乱,而西境之外的西秦大军此刻正在望北关虎视眈眈,一有动静,他们就会抓住机会倾巢而出,你对这些都视而不见吗?”

萧煜不语,良久才苦笑:“是啊,我的生死都由不得我自己。”

他又何曾不知道这些,就是这些东西,困住了他三年,若不是顾忌着还未彻底站稳脚跟的南楚人们,若不是顾及邻国局势,若不是这几年齐国越发势弱,他早就不惜一切也要跟那些巫族邪魔们同归于尽了。

可是不行,他若也死了,那齐国当真立刻就要亡国了。

只是现在看到萧楚安然回来,这个比他更加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回来,萧煜骤然就有种松了口气的解脱感,那种沉重到压得他无时无刻都想自我毁灭的念头得到了缓解。

所以他才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颇有些赌气意味的任性话语,正是因为他知道萧楚不可能会答应,所以他才如此说,而这其中也许还藏着一些他对萧楚的怨怼,怨他这三年来毫无音讯,把一切烂摊子丢给他,怨萧楚轻松自在了三年,他却天天活在地狱里面。

只是想清楚之后他又觉得自己很可笑,他明明是最没立场去怪萧楚的,反过来,萧楚没有恨他这个哥哥才是真的荒谬了。

他用掌根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带着疲累:“抱歉,皇兄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