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闭了闭眼,又睁开,看着她说:“可以,我来。”
林之南还在发愣,手已经被萧楚握着抬起,少年浓黑眼睫垂着,静静翻过她的手心,动作轻柔地一点点解开之前亲手给她缠上去的一圈圈纱布。
最里层的纱布与伤口有所黏连,撕开会扯到皮肉,他的动作非常轻。
林之南忍不住笑:“我不疼,你别皱眉。”
萧楚没理会她,但他揭开最后一层纱布之后,却愣了下,抬眼看向林之南。
林之南眨眨眼:“没骗你吧,我说过很快就会好的,你看这点小伤口,都快愈合了。”
她甩了甩手。
她说得一点没错,之前徒手接飞镖割出来的那道深深口子,一炷香的时间都没到,此刻已经恢复到了好像只是被划破了表皮的程度,别人也许看不真切,但亲手帮她包扎伤口的萧楚是最清楚的。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望着林之南的脸色却是更难看了几分。
林之南趁着那道伤口还在,捏拢了手心,拿过阿耶递来的一个小陶罐,掀开盖子,让掌心流出的血液落入了陶罐中。
拿回陶罐的阿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罐子,冰山一样的脸上,透出明显的疑惑。
林之南由着萧楚帮她重新把绷带缠回去,并不怎么在意地对阿耶解释道:“昨天遇上两个赤眼魔人,所以顺手‘吃’掉了他们身上的蛊。”
她顿了顿,看了眼阿耶手里的陶罐:“我的血里可能还有些不好消化的东西,你最好先看看。”
阿耶一怔,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了手中那个小小陶罐里头,好像正有东西在不停地四处乱撞,撞得还没他掌心大的小陶罐差点翻倒。
巫族中人除了与生俱来的本命蛊之外,身上总也会带着其他各种用途的蛊虫,阿耶陶罐里的便是一种能吞吃其他蛊虫血肉来进行追踪的蛊,名为金蝉蛊,小金蝉在消化完主人喂给的蛊血之后,身上就会蜕一层外壳,同时长大一些,主人只要打开陶罐,金蝉就会飞出来引路,为主人找到相应的同源蛊虫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