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诧异,这父母官看起来应该是个人物啊,怎的一副行将就木的老学究和稀泥的做派。
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思去多想,凝神组织着语言,等着一会县令大人可能的问话。
县令看完时昭递上去的诉状,虽然他极力隐藏自己的表情,脸色明显还是有了改变。一旁的崔捕头望见自家大人的神情,也不由心下揣摩,多看了时昭几眼。
县令将状纸重重地放下,望着时昭威严地问道:“诉状中所言,可是实情?”
时昭抱拳道:“句句属实。大人尽可派人前往实地调查。”
县令又道:“既然如此,为何陆兰氏后来不再报官?”
时昭道:“他丈夫去世时,陆兰氏报过官。只因前任县令不作为,大伯陆大富儿子陆平顺又在衙门任职,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大人上任,但乡野村夫见识浅薄,并不知官场变动;也不知大人为官勤廉、爱民如子,故才没有继续告官。还请大人为民做主,还陆兰氏一个公道。”
“你到挺会给本官戴高帽子的。”县令的语气微微含笑,“本官依律行事,倒也不必用道德绑架本官。”
“学生不敢。”时昭不卑不亢拱手道,“学生也不过据实陈述。”
“你在诉状中也说了,这陆兰氏也拿不出田产契约,怎么就能证明那田产是他夫君留下的呢?” 县令心道这返乡小少爷还真有点意思,提问也越发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