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昭看着这双儿如此劳苦,一颗树木长大,砍伐,晒干,又要扛出来买,自己还多给了点才六十文钱,加上这柴火才六十五文。
而父亲健在时,自己当初在青州府和那群纨绔游手好闲,一出手就是几十上百两银子。那些钱,随便花出去一次都够这些底层百姓一家子吃喝一辈子,甚至几辈子有余。
想起往事,时昭越发愧疚、自责。难怪父亲那会说自己没吃过苦,不知天高地厚,狂妄无知。如今看来,父亲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错。
只是父亲已经去世,自己再也没有办法跟他当面认错。
时昭道:“好,那就五文。以后你有柴火了,也给我送来,我就不用去山上打柴了。”
“好好。”年长的双儿赶忙道,“时家哥哥,你家柴房在哪里?我帮你把柴火背进去。”
柴房里满满的柴火,让他背进去岂不是露馅了。
时昭对双儿道:“这样吧,你把柴火先放在这里,待会我自己拿进去。因为我还要在这里买木头,走不开。”
那双儿也不怀疑有他,可能也觉得自己这身穿着不好意思进入别人的家中,便道:“好好。”
时昭又问他:“你上街这背篓要用吗?不用的话,就等你回来的时候再来我家拿。”
那双儿赶忙道:“没事,没事,我就给孩子买块布料回来做衣服。也用不着背篓。”心里想的却是,到时买了物什,在街上找几根稻草绑着也不碍事。人家都买光了自己的东西,这点不方便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