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坡度很大的山林子里打架,可真耗了他不少力气。时昭累得够呛,坐在树桩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他长这么大,除了那日在晋州的密林里和黑衣人拼命,还没这么累过。
堂伯公一家被绑住后就在那里哭天抢地的喊,扭动着身子想把藤条挣开。无奈山里的藤条太过结实,平时他们用来绑柴火都不会断,绑人就更不会断了。
挣扎半天也是无用之功,只能逞口舌之快。
时昭不理会他们言之无物的叫骂,喘了会儿又道:“你也看见了,一群人绞在一起泼妇一样的厮打,我是打不过你们。但是我会功夫啊,真要动起手来,你们一家人也不是我的对手。”
“如果你们就此作罢,前两天砍的树我也不追究了。不然今夜你们就在此地喂蚊子。”时昭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这会是堂伯父的小儿子忍不住骂道:“你就不怕我出去了报官?你这叫什么,官府的说法,对了,非法囚禁,是非法囚禁,是犯法的!”
堂伯父的小儿子在村里私塾上了几天学,在这荷塘村,也算半个读书人,平日里也能叨叨两句。
时昭嗤笑道:“你们都不怕报官,我为什么要怕?”
母亲不在这里,他尽可以恶劣一点:“你有本事就去报官,记得带上银子找人给你写状纸,不然官老爷只会把你轰出来。”
像这样的人家,别说自己没理,就算自己有理,又哪会舍得银子去打官司。他们遇到事情,只会想着发动家庭、家族的力量通过叫骂、打架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问题能否真的解决,那又两说,通常还得看对方的实力。
不管是要上衙门,还是要打架,时昭都不怕他们。上衙门了,他们还得把此前偷砍的树木还回来,时昭压根不信他们会蠢到去报官。
当然,他其实比较想堂伯公家去报官。半夜留到自家林子里来,真要公开了说,他也想知道这边的衙门会怎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