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昭不解。
谁还会来给他送行,还是跟皓月一起。
皓月指了指从草棚下走出的一个鹅黄色身影道:“还有李公子。”
时昭顺着皓月的手指望去,李颉正缓步走来。
“李兄?”时昭很是诧异,一时表情有点失调。要说皓月出现在这里,还在意料之中,李颉出现在这,则完全在他意料之外。虽说此前相谈甚欢,那也相交太过短暂了。
李颉颔首笑道:“你既唤我李兄,兄弟远行,焉有不送行之理。”
时昭讶然,尔后笑道:“如此有劳李兄挂怀。只是你们怎么走这么远来送行?”
李颉道:“城中人多眼杂,这里比较安静。”
时昭想想也有道理。李颉不像自己,他声名在外,若与青楼小倌站在一处被人瞧见,怕是声誉有损,在家里也不好交代;且自己家境败落,若是被人瞧见他给自己送行也并无益处。
“时昭多谢李兄。旁人避之不及,李兄却不辞辛苦前来送行。”
时昭与李颉闲谈,一旁的艾叶见了赶忙把篮子接了过去。
“世上之人本就形形色色,有明哲保身之人,也有相见恨晚之人。时兄不必介怀。”李颉说着,自怀中取出一个信封递给时昭,“此去水城路途遥远,安家置业也是必不可少的,还望时兄莫要客气。”
时昭低头看了一眼:“李兄客气。虽说现在时某家境败落,尚不至于如此。”
李颉想想,收回信封,拱手道:“是兄长太过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