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个木制小盒,将盒子再转递给时昭:“家中出了如此大的变故,父亲也离我们而去。我一个女子,什么也做不了……此去路途遥远,去了也要安家置业。这盒子里我攒下来的一些银钱,小弟,你且拿着……”
时昭将盒子推了回去:“小弟无能,守不住家业。宅子卖了,付了下人的月钱,我还余下一些,路上的盘缠和安家的费用还是够的……”
嫁了人,财务就没有那么自由。如今父亲去世,再不能给姐姐撑腰;自己现在又要离开,以后姐姐的生活也不会有以前那么宽裕,这些钱他不能要。
时月哀声道:“你且拿着吧,姐姐什么也帮不了,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了……”
时昭还想推辞,一旁被艾叶掺着的时母道:“这是你姐姐的心意,收下吧。”
侧目见到母亲眼中坚定的神色,时昭迟疑了一下,接过了姐姐递过来的钱盒子。
纵有万般不舍,分别却在眼前。时昭先把姐姐送走,才蹬车与母亲踏上遥远的旅途。
望着汇入大街车水马龙中,消失在巷子尽头的时家车辆,从头至尾目睹这场道别的致仕官员的儿子才不解地问:“不过是一个守不住家业的纨绔,父亲何必对他这么客气?”
“任何时候都不要得罪人,特别是面对一个经受生活的重击,却未被击倒还存有志向的人。”致仕官员教训儿子道,“这也是你今后在仕途中要注意的。”
“儿子明白。”致仕官员的儿子惭愧地道。
时昭雇的两辆车,一辆装的是物品钱财;一辆装的是父亲留给他的木工相关书籍、木工工具和父亲自己心血的著作;另外一辆则是载他们一家三口。
冯二考虑的很周到,以前一直都是他给时昭驾车,此次远行也是他驾时昭一家坐的马车,自己的马车让哥哥驾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