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页

王树听罢不耐烦道:“时公子,你以为你还是昔日那个时家公子吗?我家老爷已经骂过他了,我家四夫人也很不容易的。你要真当我家四少爷是你朋友,就不要来连累他了。我家少爷无功无名,也帮不了你。”

这话要是别的人的说,时昭可能还会心存幻想,是管家其他人从中作梗,挑拨他和时昭之间的兄弟情义,但王树是管迁母亲娘家的陪嫁侍从。以往他来,王树对他非常热情,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在于他不仅是管府的人,还是管迁母亲娘家的人。今日王树的态度,想来也是管迁母亲的态度了。

时昭算是明白了,今日这管府怕是进不去了。想起前几日春满园聚会时管迁说让自己有事遣人送个话给他,当兄弟的一定照办,现在自己却连他家门都进不去了,想来颇有几分可笑。

可能别人不清楚,但时昭与管迁以前要好,平日里经常进出管家,知道不少管家的秘事。

管迁虽然不是嫡出,但他娘是管参军最疼爱的小妾,比管家主母还得管参军欢心。因而管父对管迁是有私心的,没准家业都想分他一点,故而平日里对他管教很严。

丈夫都对自己的儿子有所偏心,作为母亲自然也因丈夫的这份偏爱生出对儿子超出寻常庶子的诸多期望,平日里对儿子要求十分严格,嫡长子学的,管迁的母亲也样样私下里让孩子照着学。

管母虽不敢明目张胆表露希望儿子取代嫡长子,但心里谁知道怎么想的呢。所以管迁实际上是他们一群人中最不自由的那个。平日里也是管迁总嚷嚷,不敢太晚不归,怕被母亲知晓受罚;怕被父亲知晓,打断他的腿。

虽然王树和管迁母亲的态度让他颇为受伤,也觉得管迁那日之言与今日现状有点讽刺;但想到管迁却因自己连累被骂、被禁足,时昭又觉得父母之命也不是管迁一个庶子能反抗得了的,心里还升起一股内疚。

管迁不能见他,也是身不由己,不怨他。

想明白这一点,时昭转身欲走,打算去找其他兄弟想想办法,却听身后传来管迁的声音:“时昭,等等。”

“四少爷——”身后同时传来王树急切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