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睿垂头丧气,不敢接受她扣的这顶高帽:“可我确实背叛了他。”在你这件事上我并不问心无愧,我贪心了。
丁珂以为她没猜错他没说完的话,时间还早,就给他理下思路:“你以为,李暮近拥有的一切中,我离你是最近的,这好像是你唯一胜过他的地方了,如果我是你的,你好像就不是样样都不如他的人了。”
束睿抬起头来,他以为他从未透露过对她这点心思,她怎么会……
“你喜欢听我说话对吗?”早在束睿想跟不时跟她通话时,她就有所察觉,“觉得安心?可以暂时抽离那种无助的心情。”
束睿渐渐皱眉,短短十几分钟,他被丁珂颠覆太多次了,是跟李暮近在一起让她再无后顾之忧了?她看起来一点也不想装傻了。
“但喜欢不止安心,要快乐,你跟我待在一块儿,快乐吗?”
束睿大脑停摆,她话音落下那一刻,他也沉入长久的空白。她抛给他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却是他从来没考虑过的。快乐,他早忘记是什么。
丁珂该说的说完了,站起来,最后聊回正事:“叔叔想看李崇被带走调查,要再想办法了,通过李暮近击溃他的路,走不通了。”
说完看了他精心挑的酒一眼:“你挑的酒要比李暮近挑的好喝。”
她离开后,束睿呆坐原地,一动不动,眼睛也只看向一个地方。
早知道这一趟是自取其辱,但不来怎么触底呢?总要摔到低谷,才能再无顾虑,才能重振旗鼓。
可是,谷底也挺好的不是吗?
他心里那棵树,早在一次次不被认可中,枝叶凋零,疮痍满目,鲜血灌溉都不愿开花了,他还执着什么?
外边天刚阴下来,他心里已经在下雨,手机响,好像听到了,也好像没有,就这么被缚在低沉的情绪里不能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