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暮近知道她弟情况是看到短信。
她又变得沉默寡言,热汗在蒸笼里开启新一轮爆流。
李暮近打开车窗,热风吹进来,不凉快但吹落了她的汗,变成黏腻的一层光覆在肌肤。
半晌,李暮近关窗,打开空调,开启导航系统,摁语音输入,却一个字都没说。
又过了一会儿,丁珂报了她家地址。
李暮近送丁珂回家拿了户口本,又送她去外科医院。
烧伤修复重建二病区的走廊比空调车都冷,没有风却能让人不自禁地打寒战。
医院最热闹的地方只有急诊大厅和手术室外,时常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喊。到住院部,连保洁阿姨都心事重重,脸上阴雨不停。
丁珂没管李暮近,反正他要走要留谁也管不了,阴晴不定的谁也不知道想什么。
舅舅、舅妈早到了,四人病房的东南角第一次变得热闹。丁卯好像话都多了点,一直跟舅舅说:“好多咯,早不疼了。就是烧得难看,让我看起来又粉又黑。”
舅妈给他削苹果,削完给舅舅,舅舅抬头看她一眼,有点不悦,但接收到她更不悦的眼神,还是接过来,削了一半,递给丁卯,但隔得老远,生怕丁卯控制不住的口水滴到他的手背。
舅妈还在一边笑道:“那就好,不然你舅舅老担心你,平时要盯厂房又没时间来看你。”
丁卯懂事,烧得面目全非的脸用力展开笑容:“不用担心我的,四人病房可热闹了,他们家人、朋友每天过来,都跟我聊天呢,一点不孤单。病情更不用担心了,医生和护士都很好,我姐给我找的护工阿姨也很好,我姐也天天来。”
舅舅喂完丁卯苹果,赶紧扔核,继续说着关切的话,拿湿纸巾擦手的动作也一直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