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谁敢!”赵连章脸色沉了下来,道:“当初辽东节节败退,那些没用的东西没一个愿意前往驰援。现在他们若敢多说一个字,看朕饶不饶得了。”
“父皇说得对,不能让有功之臣寒了心。”
赵连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辽东平定,他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有件事一直困扰着儿臣,儿臣想说于父皇听听。”
赵连章听他这么说,不禁来了兴致,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父皇,听说当初平原侯、内阁于大人、兵部侍郎张大人,向父皇力荐司华遥,此事可当真?”
赵连章点点头,道:“确有此事。青儿提及此事,可是有何不妥?”
“儿臣知晓司华遥的能力,只因儿臣受到神仙哥哥的点化,也和他多有接触,这不足为奇。可他们三人与司华遥并无交集,为何会联合起来举荐他?”
赵连章也随之皱起了眉头,“可能是因为他是金科状元。”
赵韩青一点一点地引导,道:“金科状元又如何?不过是一介文官,在朝中处理政务还可,让他上战场,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他会武功,这不是秘密。”赵连章为他们找了个还算合理的理由。
“武林中人都会武功,难道都能领军打仗?朝中那么多武将,有的甚至是征战多年的大将,他们不举荐,却举荐一个从未上过战场,没有任何对战经验的人,这说不通。”
赵连章的眉头越皱越紧,赵韩青提出的疑问,让他也产生了怀疑。
“两军对战,若没有良将,后果不堪设想,他们身居高位,不可能不懂,却依旧举荐司华遥,儿臣总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
赵连章沉默了一会儿,道:“青儿是怎么想的?”
赵韩青提醒道:“儿臣听说于大人是周阁老的得意门生。”
“周阁老?”赵连章的眉头越皱越紧,道:“青儿为何提到他?”
“父皇可还记得周立?”
赵连章点点头,道:“自然记得。”
“周立是因司华遥才被下狱。”赵韩青继续提醒道。
话已至此,赵连章哪还能不明白赵韩青的意思,道:“青儿是怀疑他们举荐司华遥,是为了毁了他?那平原侯和张子陵又与他有什么瓜葛?”
“父皇可还记得前刑部侍郎曹军?”
“他们与曹军有何关系?”
“张大人与曹军并无关系,但他与被牵连的张良义有关。”
“巡查御史张良义?他们是何关系,与司华遥有何过节?”
“张大人与张良义是同族,两家关系一直不错。”赵韩青停顿了一瞬,接着说道:“司华遥参加院试时,曾与张良义的儿子张惑有过口角,他曾想方设法陷害司华遥,幸好司华遥武功不弱,才免遭暗算。”
“他们下狱是因贪腐,与司华遥并无干系,为何要报复他?”
赵韩青摇摇头,道:“这个儿臣也没想明白,但人心难测,说不准是受何人鼓动。”
“那平原侯杨黎与司华遥又有何过节?”
“这个儿臣并未查到,这也是儿臣困惑之处。”
赵韩青无需将所有事都说明,只需提出疑问,在赵连章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便可,赵连章自然会帮他去查。
见赵连章沉默下来,赵韩青接着说道:“也或许是儿臣太多心了,事实并非儿臣想象的那般复杂,儿臣只是不想赵国失去一个栋梁之材,也不想父皇失去一个肱股之臣。”
赵连章摸了摸赵韩青的发顶,道:“青儿放心,此事朕定会调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