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齐豫看向王子俊,凶恶的表情不见,嘴角挂上了微笑,道:“俊儿来了。”
王子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平顺,道:“发生了何事,竟让王爷发这么大的火儿?”
“这狗奴才给本王上药,竟笨手笨脚,弄疼了本王,真是该死!”
“你们都退下吧,我有话与王爷说。”
平顺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忙爬起身道:“是,奴才告退。”
卧房里的人相继退了出去,脚步匆匆,就好似这房中有什么可怕的怪物。
赵齐豫见状变了脸色,面容扭曲地说道:“这些狗奴才,就该拉出去全部乱棍打死!”
“若是将他们全部打死,就没人再侍候王爷,到时王爷便只能自己动手。”
王子俊冷眼看着赵齐豫,诅咒让他撕掉了伪装,露出了藏在懦弱外表下的兽性。
“本王是亲王,有权有势有钱,就算把他们全部打死,也少不了侍候的下人。”
“天降神罚,诅咒横行,若王爷的病情传出去,别说找下人,恐怕整个晋王府都会变成禁地。”
“诅咒……”赵齐豫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脖颈间的脓疮,一阵刺痛传来,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都是刘焉那个贱人,若不是她生了赵荣那个孽种,惹怒了百花仙,晋王府怎会被诅咒,本王又怎会染上这等恶疾!”
看着赵齐豫丑恶的嘴脸,王子俊更加厌恶,道:“养不教父之过,赵荣落得那般下场,是王爷未尽教养之责,又怎能全怪晋王妃。”
“你竟敢与本王如此说话!”赵齐豫瞪着王子俊,道:“你别以为本王只剩下你一个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若本王不上折子,求皇上让你入赵家族谱,你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你以为我稀罕这些?”王子俊嘴角勾起冷笑,道:“就算没有你,我依旧能走仕途,明日便可进宫谢恩,等着皇上封我官职。而你们争了一辈子的晋王府,如今不再是香饽饽,而是烫手山芋。早晚有一天会被抛弃,且已不远矣。”
见王子俊起身要走,赵齐豫忙出声阻止,道:“你去哪儿?”
“我本就不稀罕这些东西,回王府也不过是信守承诺,既然王爷如此说,那我也没留下的必要。至于去哪儿,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站住!”赵齐豫闻言有些心慌,道:“你是本王的儿子,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能走!”
王子俊讥诮地看着他,道:“众所周知,我姓‘王’,不姓‘赵’,晋王府我高攀不起,也不想高攀,王爷便守着这王府自生自灭吧。自此后,晋王一脉便再无传人。”
“不行!你不能走!”赵齐豫大声喊道:“来人,拦住他!”
听到赵齐豫的召唤,数道身影飞进卧房,将王子俊和江流围在了中间。
江流环顾四周,握紧手中兵刃,道:“两方交战,必有损伤,若我一不小心杀了他们,公子应该不会怪罪吧。”
“双拳难敌四手。”王子俊淡淡地说了一句,转头看向赵齐豫,道:“王爷既看不上我,为何又这般作态?”
赵齐豫怒瞪着王子俊,质问道:“王子俊,你是吃着晋王府的饭长大的,如今晋王府有难,你竟作壁上观,与白眼狼何异?”
“白眼狼?”王子俊不由笑出了声,道:“我在别院过得什么日子,晋王可清楚?”
“是刘焉那个贱人所为,与本王何干?”赵齐豫将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若非王爷视而不见,晋王妃又怎会如此肆无忌惮?赵齐豫,我不稀罕做你的儿子,你就等着晋王府彻底泯灭吧。”
“不,晋王府不能毁在我手上!”
赵齐豫神情激动地下了床,朝着王子俊便冲了过去。王子俊微微侧身,让开了赵齐豫的拉扯,赵齐豫一个不慎,摔在了地上。
零七见状连忙上前去扶,却被赵齐豫狠狠甩了个耳光,手上的浓水甩到他脸上,他下意识地去擦,眼中的恐惧藏都藏不住。
零七的动作被赵齐豫看在眼里,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零七身前,一把抽出他的随身兵刃,狠狠地刺进他的身体。
零七下意识地握住刀刃,不敢置信地看着赵齐豫,道:“王爷为何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