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赵韩青咳嗦了两声,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不知死活地朝司华遥走去,道:“我已经废了,不仅是个任人操控的傀儡,甚至连皇室血脉都无法延续,活着还有何用,不如死了。你杀了我吧。”
见他如此,司华遥心里不是滋味,脸色也不自觉地缓了下来,“你可想好了,人死不能复生。”
赵韩青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衣服一件件脱下,转眼间便没了遮挡。
“王爷你看,我这身子只要靠近你,便会起反应。我堂堂一国之君,竟变得如此下贱,我还有何颜面再活下去?”
昨晚的事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让赵韩青彻底崩溃。
司华遥的视线被一道银光吸引,当他看清是什么东西时,不禁微微瞪大眼睛,赵韩青竟又将那东西戴在了身上。
赵韩青拨弄银链,发出脆响,“好看吗?王爷可还喜欢?”
司华遥移开视线,眉头皱得死紧,道:“本王给了你钥匙,就是要你解开枷锁,你为何又重新戴上?”
“钥匙?”一颗清泪涌出眼眶,赵韩青勾唇笑了笑,道:“王爷把枷锁装在我的心上,那俗物怎能打得开?”
司华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现在他已经确定赵韩青得了很严重的心理病。他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越过赵韩青,弯腰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裹在他身上。
“游戏还要继续,皇上要多保重。若想摆脱枷锁,便努力杀了本王,而不是自暴自弃。”
赵韩青再次掉进深不见底的黑暗,而伸手拉他的依旧是面前这个魔鬼般的男人。
“为何?”赵韩青直直地看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为何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那令人窒息的苦痛,让司华遥无法直视他的眼睛,道:“有些事说不清,你也不必知道。还是那句话,若想挣脱枷锁,就努力变得强大,本王等着你来报仇。”
“受苦的是我,为何我不能知道?”赵韩青崩溃大哭,慢慢地蹲在了地上。
司华遥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挣扎了一瞬,无奈地叹了口气,蹲下身将他抱紧,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
熟悉的温暖,赵韩青死死地抱住司华遥的身子,放声大哭了起来,若再不发泄出来,要么死,要么疯。
哭声慢慢小了下来,即便是有内力在身,身子也开始僵硬,司华遥低头看向赵韩青,发现他竟昏睡了过去,不禁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将他抱了起来,走进寝殿,轻轻放到床上,随即抖开被子,替他盖上。
看着他红肿的眼睛,司华遥再次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脚步声远去,赵韩青睁开眼睛,看向房门的方向,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司华遥从未这般温柔过,温柔到他轻易放下了防备,这样暴虐的一个人,竟会有那么温暖的怀抱。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又该怎么办呢?”
司华遥打开乾坤殿的门,抬脚走了出去。
高怀探头往里看,却没见到赵韩青的身影。
司华遥淡淡地看过去,道:“见到本王不行礼?”
高怀一怔,连忙行礼道:“奴才参见王爷。”
“你现在不过是个最低等的内侍,见到本王要行跪礼,前司礼监掌印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高怀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跪了下来,道:“王爷息怒,奴才知罪。”
“高怀,这是本王与皇上两人的游戏,容不得旁人,你若还想留着这条老命,最后给本王缩着脑袋,否则一刀下去……”
司华遥的手猛地挥下,吓得高怀一哆嗦,脸色都白了几分。
“奴……奴才不敢。”
司华遥讥诮地勾起唇角,道:“春海啊,昨儿本王看池子里的龟又肥又美,今儿就剁了,炖汤喝吧。”
春海瞥了高怀一眼,应声道:“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