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玉簪是爷爷奶奶的定情信物,可这么多年没听到爷爷提起,就想当然地一起,它其实没那么重要。
“他心思重,你又不是不知道。”虞爷爷急忙道。
时熙点点头。
可她心里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爷爷心思重,想得多。还因为她的表现,实在不够成熟,不像能担起事的样子。
试想爷爷连放她独自生活都不放心,还得打破自己坚持多年的底线,同意她和虞观岳联姻,去依靠虞家,又怎么可能交代她去做这些事情?
“所以,熙熙你别多想。”虞奶奶说,“你爷爷可能是被玉簪刺激到了,但我觉得不是坏的刺激,而是好的刺激。他吐出的那口血,可能是心头的郁结,吐出来反而会好受一些——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对吧?”
时熙点点头:“奶奶说得对。”
事实上,检查结果还真像是虞奶奶说的那样。时爷爷的病情已经不可能有好转的奇迹,但各项指标也没有明显恶化。
这次的吐血,查不出器脏损伤,但时爷爷自己感觉比之前好,医生也说这是好的刺激。
“熙熙,吓到你了吧?”时爷爷歉意地对时熙道。
“没有。”时熙摇摇头,“我知道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是不可能了。”时爷爷笑得爽朗,“但我还想看到我的宝贝孙女再长大一点,所以你放心吧,我不会那么轻易离开的。”
时熙已经很久没看到他这样笑过了,眼眶又有点热。
时爷爷抬起手,摸向她的脸颊:“血溅到你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