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澈是你的小叔,他们是穆澈的兄嫂。”巩紫衣点醒,穆云间眼睛一亮,道:“你说的有道理,结拜兄弟也是兄弟嘛,那我喊穆澈小叔,他们不就是我的大伯和伯娘?一家人啊!”
他站定,道:“来参加我的婚礼是应该的。”
“我现在就……不行,我还是去换件衣裳。”他牵着巩紫衣来到放满冰块的屋里,让他短暂休息,自己则进了室内,换了一件干净些的衣服,顺便把头发重新打理了一下,想了想,还在腰间挂了个剔透的玉佩。
这些东西他往日尽量是不戴的,因为丢了会比较麻烦,尤其是大夏天的,身上能不挂东西就不挂东西,本来心情就躁,看着它们晃来晃去就更加烦了。
换好,他放下了那个粗糙的芭蕉扇,拿上较为风雅的折扇,随巩紫衣一起出门。
那厢,穆澈在阴凉的树影处翘首以盼,来回踱步。
他与嘉兰岛的兄嫂分别多年,往日只靠书信交流,即将相见,他心情既紧张又激动。
在这个世上,除去穆云间那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侄子,也就只有嘉兰岛的兄嫂是他可以无条件相信的亲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路的尽头缓缓拐来一辆马车,那车侧飘着一个深绿色的旗帜,上方绣着花型奇特的嘉兰,正是嘉兰岛的岛旗。
穆澈忍不住扬起笑容,快步上前。
马车车门陡然被拉开,一名年约四十的俊美男人探出头来,四目相对,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贤弟!好久不见!”
“大哥”
穆澈还未来得及上前,便见那人突然像是被谁踢了一下,仓皇地从车里翻了下来,他急忙移步去扶,抬眸,便见车里又探出一人。
这是个极为美丽的妇人,她眸似琉璃,眉若远黛,一张接近完美的鹅蛋脸,却并不叫人觉得娇柔,反而有几分飒爽的侠气。
多年未见,兄嫂面容在时间的冲刷下已经有些模糊,如今再见,这清晰的面容却叫他想起身边一人。
“嫂嫂,你对大哥好一点。”
“若不是他在海上迷了路,我们在接到你的信时,就已经上岸了。”穆冰玉冷哼,顾忙道:“我这不是第一次离岛么,有点疏忽,在所难免。”
“你是第一次,那船上的老水手可不是,还不是你不听别人的话,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你这自以为是的臭毛病?!”
顾尴尬闭嘴,转脸来扯穆澈,道:“要进城了吧,我跟你一辆车。”
“也好。”穆澈道:“我车上放了冰,十分清凉。”
“你们两个大男人换车,让我一个妇道人家坐在蒸笼里是吧?“
两人均露出讨好的笑:“那您坐,我们坐这儿。”
“罢了。”穆冰玉道:“一起换车。”
三人很快坐在了车内,穆冰玉自己占据了一边,顾和穆澈则双双抄着手,排排坐在她对面。
穆冰玉喝了两口穆澈车里的酸梅汤,给了顾一个眼神。
顾像被打开开关一样,道:“我听说贤弟,认了个小侄?”
“是。”穆澈道:“是那昏君的后代,与我有些血缘关系,是个不错的孩子。”
“叫,叫什么来着?”
“云间。”穆澈笑着道:“你们这一路应该已经听说了,他便是萧太子硬要娶的那男太子妃。”
顾旭去看穆冰玉,后者微微抿唇,重新绽放笑容,随口提到:“太子妃的话,是不是不常出门的?”
“怎么会。”穆澈大笑,道:“他日日往外跑,萧太子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穆冰玉似乎松了口气,道:“那要见他,应该不难吧。”
穆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