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间下意识伸手想接回来,却见她直接揣在了自己的胸口,转脸看他,道:“子陶哥哥,你今日还要去种树吗?”
穆云间默默把手缩回,道:“我手里还有活儿,今日应当不去。”
“别的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准备献给祖母的紫檀木雕,哥哥可想好刻什么了?”
“……公主要的急,我还要想。”
那厢,坐在屋檐下看巩紫衣编筐子的楚煦第三次回头看了一眼室内,皱眉道:“君大哥,这屋里的老鼠很多吗?”
他怎么总是听到木头断裂的声音。
“还好。”巩紫衣的话一向很少。
“这样可不太好。”楚煦也是个善良而热情的少年,他道:“我看君公子手无缚鸡之力,大哥你倒是有些武艺,却双目失明,这老鼠跟造反似的在这儿咯吱咯吱,弄坏家具也便罢了,万一啃断房梁砸了你们怎么办?”
巩紫衣:“……”
你是懂盖房子的。
“我进去看看,回去城里找人给你们抓一抓。”
他挽起袖口,转身往屋里去,巩紫衣略作沉吟,开口道:“还是算了。”
楚煦道:“不麻烦的……”
屋内,萧钦时站在被捏坏的椅子旁,眉头紧锁。
楚煦是楚阳之子,素有小军师之名,若叫他看到自己,定会明白穆云间的身份。
巩紫衣微微放下了竹编的筐子,在出手拦他和坐着不动之间徘徊。出手拦他可能会暴露自己的武功,但其他的能阻止楚煦的方式他又一时想不出来
犹豫的间隙,楚煦已经进入了屋内。
他循着出声的地方看去,只见到房间一个椅子的两个扶手成齑粉状落在坐板两边。
“……咬这么碎。”他一时有些愕然,开始搜索自己脑中对老鼠贫瘠的认知。老鼠啃东西这么细的么?
他在室内简单搜索了一圈,时而驻足聆听,时而仔细观察,时而头钻床下,时而目视房梁……
半盏茶后,他走了出去,对巩紫衣道:“这老鼠好生狡猾,我一进去它就没动静了,不过,虽然无法分辨是几只,我猜应该很大。”
巩紫衣:“?”
“你我聊天的功夫,它都啃了两个扶手,怪吓人的。”
“嗯。”巩紫衣表示会留意。
呆的差不多,他喊萧素素:“回去吧。”
萧素素还有些依依不舍,但因为穆云间已经把雕版拿出来准备工作,她留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随楚煦一起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穆云间就把院门关上,转身进入房间。
他之所以帮着萧钦时隐瞒,也是因为楚煦那小军师虽然常识欠缺,可脑子却不笨,否则萧不容也不会放心让自己那大大咧咧的女儿带着他到处跑。
屋内没有人。
穆云间踩在椅子上看了看房梁,想起自家的房梁不比太子府那样粗壮,藏不了人。
“萧钦时?”
他喊,侧耳聆听,以他的耳力也没听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