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钦时这种人,说他犯了癔症,觉得君子陶就是穆云间,只怕他爹妈都不会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他本来就挺神经质。
何况这话还是萧钦时亲口对他说的。
身为君子陶,他今日本不该出去找萧钦时,只是因为他还无法甩开属于穆云间的那段回忆,但如今,萧钦时疯狂的样子让他退避三舍。
他再也不会对萧钦时心软了。
巩紫衣也从他的笔力之中看出了决心。
他本想问,我们要不要离开关州?
但现在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君子陶也许会不知所措,但却不会为了躲避萧钦时离开关州,他只会不解,不明白萧太子到底为什么会那样。萧钦时今日放过了穆云间,就从另一个方面证明君子陶不是穆云间,否则,以萧太子的疯狂程度,为什么不把人直接杀了?
他日后若是反悔,想从君子陶身上找穆云间的影子,就必须拿出证据来。
……除非他还要用强。但一旦发生这种事情,就是鱼死网破,不死不休了。
倒也没什么可怕的。
巩紫衣忽然伸手,握住了一旁的窄刀。
穆云间这才意识到他将这把藏了多年的刀拿了出来,他立刻伸手按住了巩紫衣的手。
如果他现在是君子陶,那巩紫衣就必须是君子阳,他若是巩紫衣,便是穆云间再死鸭子嘴硬,也只是自欺欺人。
“有人来了。”巩紫衣道:“我把刀放回去。”
萧钦时是翻墙进来的,一眼看到穆云间那个瞎子大哥坐在屋檐下,正在慢慢的磨一把菜刀。
他微微放轻了脚步。
这瞎眼的家伙究竟是谁?萧钦时看着他磨刀霍霍的身影,眉心慢慢拧出一道折痕。
有心想问些什么,又想到他答应穆云间会离开。
问的太多,反而会给他带去危险。
而且,穆云间既然是男子,与其他男子在一起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萧钦时盯着他,压下心中涌起的诡异不快。
滋啦
那磨刀的声音忽然重重响起,让人有些牙酸。
萧钦时脚步一顿,那声音又平和而均衡。
他继续向前。
刺啦刺啦刺啦
巩紫衣重重地来回擦着刀的两面,萧钦时因为那动静再次停下脚步,略显疑惑地朝他看去。
巩紫衣站了起来,来回在手里玩着刀,他似乎有些技艺不精,那刀忽然一下子从手里飞出,直奔萧钦时而来。
他条件反射地往侧面闪开。
巩紫衣侧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