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间还是没有动,只是几乎瞧不见一般,点了下头。
萧钦时将手背在身后,五指克制地攥紧,道:“走了。”
这一次,他没有停留,身影很快消失在穆云间的视线之中。
穆云间双腿站立不稳,顺着墙滑落下去,仍未从死亡的恐惧之中回过神。
萧钦时离开不久,院内的房门被拉开,巩紫衣低头,看到了缩在门口的人。
“公子……”
穆云间仰起脸看他,巩紫衣脸色一变,当即蹲了下来:“你……”
穆云间想说没事,却实在没忍住,扁起了嘴。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真的好可怕。
差点就死掉了。
呜呜呜呜呜呜。
萧钦时……他做梦都不想再见到萧钦时了……
穆云间被扶进屋内不到一个时辰,就发起了高烧。
今天的事情确实把他吓得够呛,烧的昏昏沉沉的时候,脑子里还是萧钦时那张索命一般的面孔。
巩紫衣为他换了干净衣服,坐在床前为他换下额头的帕子。
他静静守了一阵,起身回房,抽出了藏在床板夹层里的刀,坐在院子里,慢慢擦拭起来。
驿馆内,刚刚随萧钦时一起回来的杀刀二人聚在一处。
“殿下怎么又发起呆了?”挨千刀说罢,没听见回应,拿肩膀撞了真该死一下。后者回神,道:“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也魂不守舍的?”挨千刀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
挨千刀挑眉。
“……我看到殿下,抱着君公子。”
挨千刀:“?”
“不光一路把他送回家,连门都没进就回来了。”
“……难道他,真是我们太子妃。”挨千刀缓缓站直,双目微瞠,道:“若是这样的话,他当年逃跑之事……”
“不是。”真该死道:“殿下喊他君公子……应该不是,我觉得不是。”
他反复强调,表情看上去十分凝重。
挨千刀回神,思索道:“若殿下这么喊他,就应该不是。”
毕竟萧钦时的性格,他们是了解的,若真的被一个男人骗了感情,这会儿不发疯就已经很好了,怎么可能还有闲心坐那儿发呆。
可殿下怎么会去抱一个男人……?
发呆的人忽然动了,他打开了一个装着药物的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瓶药。
顿了顿,又拿出了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