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出了洗手间，放缓了脚步路过转角处时，她一抬眸的刹那间，同一双熟悉而漆黑的眼眸撞上。

没有想到能这么巧，她瞬间有些错愕地怔住。

江昀安换了件款式不同的衬衣，看人的眼神还是如常懒散。

两人靠得有些近，他比她高了大半个头。恰好能瞧见，他流畅精致的下颌线，还有微微凸起的喉结。

他的视线轻掠过她的脸庞，往下顿在她腰间熟悉的衬衣上，眼底情绪不明。

云知意捕捉到他的神色变化，目光一时不知该落在何处。

她轻呃了声，耳根莫名有些发烫的感觉，哪怕图书馆里冷气开得充足：“江昀安。”

严格算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直呼他的名字了，唇齿间有种陌生和异样的感觉。

生硬地开了口后，她继续镇定着道：“那个……衬衣我下次再还给你，可以吗？”

寂静中对方迟迟没有开口，她抬眸去看他。

只见他的眼神还是如往常那般，带点淡淡的漫不经心和懒散，眼底的薄雾要散不散，看人的感觉既凉薄又带点轻嘲。

云知意微默。

她想起前一天晚上自己站在对方面前，他脱下外套抛到她肩上的动作。也许换个人站在他面前，他也会帮这个忙。

她眼底浮现嘲意，面色恢复了平淡和镇定，抬手准备将腰间的衬衣，解下来还给他。

恰在此时，他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