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藻雪没有说话。
她相信以祁青鹤的能为一定能够发现尸体上的二次创伤,更遑论是尸体焚毁,若以他的性子来较,即便酌情定了三娘无罪,算来也不会放过当中的第二个“凶手”。
但事情奇怪就奇怪在——
他甚至连告诉她都没有告诉。
“他倒是拎的清的很,一码事归一码事,没有谈条件迂折的余地。赖延生的事虽然判了三娘无罪,但却并不与大闹法场的事情同并一论。”殷盈拧着眉头,一贯妖冶的面容有了一抹阴郁,道,“法场之乱其它从罪之人可以轻放,但是三娘,他眼下却一定要扣着。”
说到这是,殷盈脸色深了下去,“是我害了三娘。”
若是她还能再深思熟虑,想出一个完美无缺的法子,给大家都留好万全的退路。
终是她无能了。
仲藻雪望着她,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低叹道,“若非是为了救我,你们也不会受这一遭的苦,算来都是我害了你们才是。”
“……”
“……”
屋里一时沉寂了下去。
李曼婉看着她们两人相互自责,正想着要开口劝慰几句,却听着殷盈突然笑了起来,一挑眉斜了她一眼,“好不容易你我姐妹坐谈,就快别说这些话得了,酸不酸。”
仲藻雪听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屋内的气氛正浓。
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仲藻雪这几日在这里住得实在是恍若隔世,这一方见着她们来了才有了一双脚踏实踩在地面上的感觉,这一聊便是聊了几个时辰,直至来了两个小药童端来了熬好的黄汤,才觉得身子有些困乏了起来。
知道她还在诊治,虽然聊的畅快也有不舍,但两人却还是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