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他小心藏起来不被任何人发觉得到的嫉妒,嫉妒着她八面玲珑的游走在各个男人之间,与他们哪怕只是虚与委蛇的言笑嫣然,那些她送出去的丹青,绣的女工,题的书画,做的茶点。
无一不激起了他的占有欲。
像毒草一样蔓延的占有欲。
从始至终丧失的安全感,从始至终不知道要如何托付的感情。
在信任一再遭受崩析后。
他只会更深的隐藏自己。
因为……他知道,她爱的人她一开始喜欢的那一个人,是那个清冷自持心怀天下的祁青鹤,不是一个遇事手足无措六神无主,面对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能像稚童一样的大吵大闹,因为那像毒草一样蔓延的占有欲而恨不得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的男人。
这天底下,又怎么可能会有女人爱那样阴晴不定偏执疯魔的男人呢?
他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在她的面前扮演着完美无缺的“祁青鹤”。
也许不擅词令,也许不知温柔。
但至少是她眼里最完美无缺的祁青鹤。
孤冷清绝,不与世合。
他踉踉跄跄走了整整二十余年,从懵懂的稚童蒙受师恩与夫子训导,至以登科之上备受瞩目的探花郎,他知道自己对于她的这一份心意与感情。
又怎么会不知道的呢?
那所有的情绪皆为她所牵动的贪嗔痴怒与爱恨别离。
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做,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更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无论是去义无反顾的爱一个人,亦或者被人义无反顾的深爱,他都不曾具备这一个能力。
那一日,他审讯单玉儿的时候,在问及她为何会不顾一切私藏朝廷要犯时,那一句“为何”,换来的是一个不过二八之龄的小姑娘一句简单而直白的“因为我喜欢他”。
他坐在那里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一个比自己要小上许多的小丫头,明明生得那般的娇小,但却是那么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