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藻雪/悔薄幸 砚古 799 字 2023-09-13

仲藻雪不答,只是微敛下了眸走动了几步。

柏远山道,“一个不存在的罪名,认之容易,但推覆掉却不容易,就像跳进黄河水里的人身上再洗都难以免不得沾上淤沙,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小可认为娘子应当好生把握住。”

寒烛幽若,投落下来一墙的影子冷然的流动。

仲藻雪敛着目没有说话的走动着。

“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不仅杀人还可诛心。”柏远山望着她,道,“就像一年前,他在娘子蒙冤之时一封休书亲手将你推之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之地。”

仲藻雪忽然等下了脚步,侧过眸望向了他。

“惩罚,摧毁,贱踏,人们对于有瑕疵的东西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将它摧毁掉。尤其是男人之于女人,哪怕只是莫须有的诽言谤语,当女人的清白受损,邻里的茶歇碎语传开,他人的眼光看法,伤了颜面抬不起头来的男人会干出来一些什么样的事情,这千百万年以来总是没有什么新鲜的。”柏远山道。

立在牢栏之外的男人,声音低柔而缓慢,语调更是不徐不疾,只让听着的人不自觉的放松了下去,在不知不觉中情绪跟着他口中的话语而有起伏。

“……”

仲藻雪侧眸望着他,一双眸子微凝了起来。

“仲藻雪,你可还记得吗,就在你身陷泥沼不得自拔的时候。在那市集之上,你跪在了那里,愚昧的市井向你口吐恶词掷扔脏污,差役当街将你鞭笞凌/辱至衣不蔽体的暴露在了大雨之中。你唯一寄予厚望的男人,你的相公,你平生挚爱不愧的人却是不仅没有帮助你,将你从那泥沼之中拉出来,反倒而是一纸的休书扔下将你撇得干干净净,甚至出口直言称你为不知廉耻的娼妓——”

柏远山窥见了她眼中的火与恨色,眸色微深,“你恨透了他,却又无可奈何,但你走投无路只能投水自尽的时候,他却在京城之中大放光彩,连升至了三品正红的御史。此中真可谓是云泥之壤,你当真甘心如此吗?”

仲藻雪眸色透着寒,“你说的不错,我确实不甘心,也确实曾想过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