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在一旁的祁青鹤面容没有一丝波澜的望着这一幕,落下来的那一双眸子却已然是彻底的洞察到了他的心思,不为前朝,不为黎民,不为社稷,不为功业。
仅仅只是因为帝榻之下不容他人小憩,仅仅只是因为不愿放手权力。
是故,他从来不爱沾涉党争权谋之事,因为掺杂在这里面的人心实在是太过于肮脏。
那十年寒窗拜授所学的一身才智学识韬略不为济世为民,建国安邦,却全用在了这样一个地方。
实在是让人唾弃。
——但现在,他也将成为让自己唾弃的人,做自己曾经唾弃的事情。
“太子藏练有十万铁骑在黎安?”祁青鹤声音犹冷。
“这也是他们希冀于那一场天灾之下,黎安城的百姓能够死得越多越好。”仲藻雪道,“最好能够彻底的清空出一座偏城出来,用于做为安扎的一个据点,黎安就是他们所开始设行的地方。”
原来,那一日得皇上秘宣而去的大臣,在看到了皇案之上那一封已经成笔的昭书,回去后大惊失色可谓是连滚带爬的冲去了太子府告知了此事。这数十天里都被这一昭不知何时会宣发而出的废太子昭书给辗转反侧夜不安寝的太子,在这一刻甚至已经做好了发兵谋反的地步。
沈蒙在事发的第一时间就往去了黎安待命,只等着这一声令下。
“那十万铁骑由何而来?”祁青鹤冷道。
“来此兀缇和西善国,可能还有其它的势力。”
仲藻雪道,“这也是李氏被灭门真正的因由,因为他们需要这一条水路行线,以李麟生潜入之后以身换来的水师路径图可以推测出来,在这一条航线上面有他们与敌国往来交贸的证据,这一支精锐毗邻我国南黎要更擅长水战。再加之抢夺下来李氏的这一条水路之后,他们后来有再私自挖通了一条不为人之暗渠,走之水路不日便可直达京城。”
祁青鹤听着身冷非常,似是衣衫不禁寒夜。
但明明才不过是刚刚入了冬,却好似已经到了隆冬腊月千里冰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