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黑的残烟之上,祁青鹤一袭朱红色的官袍长身立在了高案之上。
底下分宾而座的有皇子沈钰,纪王爷沈中纪,世子沈鸿中,幕僚柏远山旁候,镇西军副将与先锋铁骑统帅分立在侧,两方精锐各以半圆之阵持矛危立在了法场之中,身形如松,目光威赫。
“王叔来的倒巧。”沈钰笑道。
“好说,六哥命殒奸人之手,本王如何得以坐视,自是要为他讨要一个公道。”沈中纪望着他,却是皮肉不笑道 ,“倒是殿下久居京城,事务繁重,何以这般凑巧的赶来了临安?”
“见笑,我也深感皇叔横死,此案迟迟未有结案,心有放不下才从京城赶了过来。”
沈钰叹道 ,“可看我来的不正好是时候,若非是我识破了这凶犯的诡计将她给抓住,可不就是让她给逃脱了吗,到了那个时候,这又要如何向父皇交待,又要如何告慰端贤太妃的在天之灵?”
说到这里,沈钰转过身一副谦和的模样,“你说是吧,御史大人?”
祁青鹤背着法场立在了原地,却是没有说话。
沈钰似有无奈的责难了他一句,“都说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虽然要俱事完美是不可能的,但这失足之下的差池可是会让人摔得粉身碎骨,落得万劫不复之地。祁大人向来谨慎细心滴水不漏,今日却是太过大意了。”
不等祁青鹤开口,一旁的沈中纪却是冷笑了一声,“是大意还是有意,殿下可要瞧清楚了。”
沈钰样似吃惊道 ,“祁大人向来秉公执法绝无偏私,王叔如此之话可不是太过于偏失了。”
立在后面的柏远山走了出来道 ,“回殿下,纪王爷所说非假。犯人仲藻雪原是祁大人的发妻,虽是过了数年但这私情却是一直都没有断却掉。今下祁大人奉旨前来临安审查西陵王要案,涉足其中,几经后押推审,一再徇私枉法,滞不处刑,甚至于今日有意纵放死囚逃出生天,于情于法无不令人扼腕痛惜!”
“竟然有这样的事?”沈钰吃惊。
随即转过头望向了一直立在那里神色沉默的男人。
“祁大人,所言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