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藻雪坐在了那里怔怔的望着他。
一时之间不知道为何喉咙里一阵苦涩的哽咽住,那一双眸子更是在怔然间不觉热眶,忙移开了视线不再看他。
只是最后终归还是没有忍住的落下了眼泪。
不停的睁眨着一双眸子,想要制绝掉那不停掉落的泪水,却发觉全然止不住的低噎,只得伸手掩住了面容不愿意自己再落得狼狈。
那原是她最想要听的话。
在那三年里面,她想了无数遍,等了无数个春秋。
在他不在的那些个日子里,她独自一人在家,常有寂寥之下的绣着女红,为他织补着衣氅备寒,虽然知他心中大义不会拘泥在女儿家的闺房之中,但心里也曾像其它的女儿家那一般的期待着他归来时的几句情长爱语。
想听他说喜欢自己。
想听他说爱她。
在那三年的夫妻里,她原是有多么的期待着他也能像那些个温情的夫君一样也将自己时刻的抱入怀里,哄一哄她,亲吻着她,与他一同闺房同乐。
太晚了。
但现在的她听到了她等了三年的这一番剖心之语,在哽咽之余却只是想要发哂。
“——我是真的恨透了你,祁青鹤。”那一张脸上又是想哭,却又是在忍不住的发笑,仲藻雪一只手掩住了半面,轻颤的声道。
祁青鹤坐在了那里静静的望着她,道,“我知道。”
长夜无眠。
死牢中的烛火幽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