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反问,而是平铺直白的陈述。
那声音干裂而沙涩,好像生绣的钝刀一开一合的摩擦一般, 听得再也没有了之前那般的清脆干澈, 连同着每一个字都变得无比的沉重起来。
仲藻雪站在他的面前,平静的望着他道,“而今站在你面前只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恶鬼, 祁大人向来嫉恶如仇铁面无私, 难道会对一个罪恶滔天的死囚心慈手软的下不了手吗?”
祁青鹤久久地望着她, 道, “我现在才知道, 原来你恨我已经恨到了如此的地步。”
“恨何尝不是爱的另外一种形式?我早已不再恨你了, 祁青鹤,我在很久之前已将你彻底的放下。”
“……”
祁青鹤张了张口,只觉得心中是一片的苍茫。
仲藻雪望着他缓缓地说道,“只是眼下我心里非常的清楚明白,祁大人并不会对我们网开一面不予追究放我们一马,纵杀在前,死罪确凿,你心里的那一杆天秤哪怕是砸碎了都不会有任何动摇,不是吗?”
祁青鹤望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仲藻雪立在她的面前望着他,神容清冷而又平静,“我只是在以一种极其理性的法子理智的在跟你说明白这一件事,用你的逻辑你的处理方式来处理这一件事情。当事实已成定局,而今所面临的,不过是一人死亦或更多的人死这一事实,如此的话,怎般的决择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我……”
祁青鹤张了张嘴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仲藻雪径直打断了。
“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