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发现那些尸体的人不是仲藻雪,而是李诗情。
李诗情自家变之后一向的少眠,纵是后来锦衣玉食好吃好喝好用的供养在了王府里面也是夜难安枕,稍有些许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过来。
那夜,是正圆的月。
“你说什么?”仲藻雪听之骇然。
“咳,是我亲眼所见。”
李诗情咳了几声,道,“就在刚才,府上的府兵尉长武麟将玉烟坊的一位姑娘扔进了井中。”
“——!”
仲藻雪听到这里一手收卷起了手中的书册,面色沉凝的起了身,“你先带我去看看,救人再说。”
那一口枯井座得偏僻,往来已是少有了人烟。
已是人静时。
更何况是在这王府中,断不得大声呼喊引来了旁人过来。
几人一起绑好了绳索再将绳子抛进了井里,直将那根绳子抖了又抖,却都感觉不得有人拽住了绳索的下坠之力,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担忧。
“你看到的时候那位姑娘可还清醒吗?”仲藻雪问。
“像是在昏迷中,眼睛是闭着的。”李诗情说。
“可看清楚了是哪位玉烟坊里的那一位姑娘吗?”仲藻雪问。
李诗情低头想了想,沉声说,“看身形与鬓饰,像是云烟姑娘。”
玉烟坊是近来沈蒙收入王府的一支姬伎,多是用来款待一些来府上小宴的达官贵人的,每每来了人,便差着这些姬伎们招待,当中有不少的贵客玩得花样层出不穷,这些姑娘们便少不得遭罪,时有没有撑过来的,便被人暗地里处理干净了。
但左右只是府上的姬伎之身,生死本便就没有几个人在意。
这夜生得冷,那月亮照在身上都是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