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舟泊在了远港之处。
船中。
“这李麟生当真是不简单……”看罢了那一张画着水师图和商贸图的布绢,嵇舟不由得感慨万千,“他这般可见着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却又不仅仅是因为李氏满门的清白,还有着国中千千万万的百姓。只是一介布衣便有如此心志当真是令我心中敬佩万分。”
祁青鹤将那一张包着粉末的黄纸放在了案上,“你再一看此物。”
嵇舟拆开了来看,见着是不知名的粉末,便捏了捏,隐约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这是?!”
祁青鹤没有答话,只是顺着卷起的船帘望着那一片平静的湖面,“饕餮之辈,食肉国康。”
“……”
嵇舟听到这里却是沉默了下去,“但这一件事,长史太闻尉也就算了,你若是在案中有确凿的证据能撬得动他,太子那边多的是会走弃卒保帅这一步棋。但是澄宇一氏清白,下令的那个人是皇上……此安临安的眼目众多,你若再有多余的动作,传到了宫中怕是不日天子震威。”
“不仅太难,你怕是也自身难保。”嵇舟斟酌着词,道。
“嵇舟兄。”
祁青鹤放下了手中的清盏,道,“李麟生一介病弱书生,尚且敢于只身投于豺虎之中,舍身相换,而今呈冤的血书在前,未亡人剥尸泣泪相告,已将这一切都呈于了你的眼前。”
“你当真还能做到无动于衷吗?”
嵇舟沉默了下去。
十年寒窗。
他原也是立志投笔报效,为国为民。
他也有动容敬意,做不到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