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一双手脚正被绑着铁链,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极了,披了满身鞭刑落下的血痕很是狼狈。
发髻半塌了下来,额前绞着的几缕发被雨水已浸的湿透。
“瞧瞧。”
“这不是祁氏娘子吗?”
“可不是,我临安的第一美人呢。”
四处窃语不断,窸窣杂碎的声音被雨声淹的有些模糊,听着有人讥语,“传说这祁氏娘子仲藻雪脱落的清水芙蓉色,是临安城里的第一美人,当初撷芳宴上许了探花郎祁青鹤,两人一结连理做了夫妻,那祁御司得了这等艳福,可是艳煞了多少临安城里的男人呢。”
那声音有些刺耳,听着轻蔑而又嘲讽,满夹着嗤笑。
“现在看来竟是这等狐媚的荡/妇。”
“啧啧。”
“这犯了七出之罪的游街示市的宣昭,可真是把男人家里祖宗的脸都给丢尽了,换了我可不如一头撞死在了这石砖上,也好留了个最后名声。”
“谁让对方是西陵王,这要攀附上了,那可是皇亲之贵,哪里是一个探花郎比得上的。”
“可现在这事情败漏,真是丢脸呐。”
寒雨砌骨,雨气氤氲着眼前的视线。
冷。
是沁入人心的冷,冷的令人麻木。
“啊!”
仲藻雪吃痛的叫唤了一声,被差役押着跪了下去。
落雨绞丝,只见着那砸落在黑瓦的雨珠自檐角绞作了一股股晶白的水帘倒挂了下来,躲在檐下避雨的行客啧声不绝,临市街的几户人家寻着声音半推着小窗看着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