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断的?”木成材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看了眼木清,“还能怎么断的,去年冬日下了雪,他喝多了摔了一跤,就把腿摔断了。”
“那可真是倒霉。”木清叹了口气。
“可不是吗。”木成材惋惜地叹了口气。
木清扔掉手中的杂草,拍了拍指尖的泥土,随口问:“那木老三家在哪?我得去跟他说一声,他如今腿断了没法种地,估计也交不上粮食,我这地不能一直荒着,他不能种了,我得交给别人去种。”
“这……”木成材看着木清,欲言又止。
“堂兄,怎么了?”木清笑看着木成材,“难不成这木老三如此霸道,他不能种这块地,也不允许别人种?”
也不知道是正午的阳光过于毒辣,还是木成材的年纪太大了,又或者是其他的,只是在田埂上站了一刻钟,他额头上不断地沁着汗。
“成材堂兄,”木清歪了歪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起来澄澈透明,“我不喜欢有人骗我,你明白吗?”
木清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也不是五谷不分的城里人,她在孤儿院长大,曾经也在农村生活过一段时间,她深知土地对农民的重要性。
她曾见过有两家人为了那一厘地那些锄头打起来。
木老三摔断了腿不能种地,所以就任由土地荒着的理由在木清这不成立,农村里并非只有壮劳力下田,木老三放任这块地荒着,肯定有别的原因。
木成材看着木清极具压迫感的眼神,他冷汗涔涔,抬手擦了把汗,“堂、堂妹,我只能告诉你,木老三确实是断了腿没法种这片地,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你孤身一人,就算有点自保的能力,但不是他们的对手,你还是不要插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