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优度一顿:“什么时间?”
“晚上的时间。”
温优度:“……”
送走?了家里的所有“客人”,郗雾深呼了一口气,才敢拿出手机来上网。
昨天?那场直播,一来是澄清一些关于抄袭方面的事情, 虽然郗雾也很恶心抄袭, 但是这种主?观性的事情因为是主?观,所以很难评判,再加上艺术发展进程中, 教?育体系的格式化?,撞灵感太正常不过了。
不在的这四年, 她庞大的海内外?粉丝群体大大小小替她撕了不少商业画师、插画师、艺术家等等, 给她拉了不少仇恨。
她对名声倒没那么在意,但是不喜欢冤枉别人,尤其那些兢兢业业创作?却突然被泼脏水的创造者。
很冤。
不是不可以当路人甲,对于不好评判的她也会保持沉默, 但对于明?显受冤的,她无法视而不见任其辟谣跑断腿。
因为她曾经?也是受害者, 懂这种无奈与崩溃。
所以能改变一些病态的风气是一点, 哪怕最后结果?不好、还被人私下骂蠢。
至少无愧于心。
也无愧于最初的初心。
但当她打开微博评论区时,却愣住了。
前排一水的“加油加油”、“支持支持”、“欢迎大家关注九爹那些年的神?作?《心病》《女神?》……”
明?明?是正向?的评论, 却让她生出逆向?的无名愤怒。
这些都是喜欢她的人,她说?讨厌这样的支持方式,必然被说?“得了便宜还卖乖”,可心脏的无力却一点一点抽条、疯长,直至那种溺毙神?经?的窒息感再一次攀上她的脑细胞。
手边的玻璃杯被猛得砸碎。
胸口剧烈起伏。
她赤脚踩上那些玻璃渣,玻璃渣扎破脚底的血管,血沾了一道又一道,生理的疼痛缓解了神?经?搅合的麻痒。
胳膊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泛起来,细瘦的手腕青筋虬起,指腹不断剐蹭着客厅的流理台,发白、发红、发紫,最后皮被磨薄,留下血痕。
最后意识涣散,倒在熟悉的怀抱里,闻到清冽好闻的松木味儿。
熟悉得让她一瞬间松了与神?经?较劲的力气,安心无比得窝进去,语气虚弱而苍白:“司洛林,我又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