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阿姨还是植物人的状态,但没有恶化?,至于医药费,很够,她的画很赚钱。
最后时间到了?,郗雾要被狱警带走了?,司洛林电话都忘了?挂回原位就隔着块玻璃跟着她的方向跑,因为着急甚至下?意识去敲玻璃,结果被窗外的狱警用警棍恶狠狠警告。
他还是不?听,还是在敲窗。
狱警的棍子已经夹上他的脖子,他的发丝凌乱起来,却?因为天生那?身清冷气质而仍旧显得优雅而游刃有余。
只有郗雾看到了?他眼里的狼狈和慌张。
白痴嘛他?
没了?她不?能活了?是不?是?
傻瓜、笨蛋、白痴……
她回头?看着他,尽量拿出最冷漠的样子看着他,想要逼他回去,不?要做这种?又蠢又丢人的事情,同时心里不?断地骂着他。
但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流的那?么凶。
直到郗雾即将拐入转角,所以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看到他脖子划了?一道?口子。
美术生的眼睛底子仍旧在那?里,犀利地如鹰。
鲜血在缓慢地流出来。
她的身影没入黑暗,就那?么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却?又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朝他冲过去,却?被狱警庞大的力量攥回去。
明知道?他们中间隔着一道?隔音墙、明知道?这些无用功愚蠢至极、明知道?他听不?见、明知道?这些全无意义?……
但她还是疯了?一样朝他的方向跑、朝着窗外拉她的狱警狠狠吼着:“你们放开他!放开他!他不?能流血!流血会?死的!他流血会?死的!你们放开他!不?许动他!不?许动他!听到没有!都给我放开他啊!操!”
狱警制不?住她的疯劲,于是又来了?一个、两个,最后警棍打在她的小腿肚子上。
窗外的人也跟着更疯起来,隔音窗随着他的拍打声而震颤着。
她听不?到他的声音,只能在泪眼模糊间看到他大张大合的嘴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