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仍旧很苍白,仿佛要溺死?于今夜皎白的月光下?。
她叹了口气,站起来,拿上自己的外套和手机,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门啪嗒一声轻轻地合上。
她一步步走在初秋的冷风里、荒凉的凌晨街道上,一股无力的荒唐感席卷而来,抽干了所有的心?力。
但当她终于站在那家纹身店前时,一股莫名的勇气缓缓升腾而起。
店门很小?、很简单,挂着一串风铃。
她拉开门,里面的男生已经坐在位置上了,他拿着仪器慢慢地擦拭着,听到门开的声音,他才懒懒地往这?边瞥了一眼。
“来了?”
郗雾淡淡地嗯了一声,提着过长的阔腿裤一步一步登上台阶。
她拿出一张草稿,递给他,说:“纹只蝴蝶,这?是设计图。”
靳苏考从她手里接过那张稿子看了眼,随后淡淡挑起一侧眉,语气说不?上调侃还是什么,只是呢喃了句:“不?愧是大艺术家。”
他朝郗雾抬了抬下?巴:“趴那吧,可能?会有点疼。”
“没事?,我忍得住。”
靳苏考不?知想到什么,笑了:“我听他说,你最怕疼了。”
“从今天开始,那是过去式了。”
靳苏考看了她一眼,再没说什么,只惯例问了几句:“晕血吗?”
“不?晕。”
“凝血障碍症呢?”
“没有。”
靳苏考“嗯”了声:“纹哪?”
郗雾指了下?裸露的腰部:“后腰。”
我以前不?懂蝴蝶破茧重生为什么美,不?懂人类为什么期待多病的春日,更不?懂为什么爱一个人能?够获得新生,可是今天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