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公交车陆陆续续来,又陆陆续续开走,慢慢的车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但他?们等的那一辆却迟迟不到。
“雾丫头,你会支持我?吗?”
“老头儿你不需要我?的支持,你有坚定不移的决心?,所以不需要任何人?的支持,同样的,唱反调的人?,也从?来不在?你眼里。”
臧曜笑了,于是又说:“你可能会被很?多人?批评。”
“我?尊重他?们张嘴的权利,但师父,我?既然尊重你,就会尊重到底,包括你的所有选择。”
所以,从?始至终,不是她希望师父去颐养天年,又或是烧尽最后的年岁去做一件事,这从?来不重要,而是臧曜自己想做什么,那么她就支持、她就尊重。
死亡是一个人?的终点,但不是人?类的终点,更不会是艺术的终点。
“老头儿,其实从?我?知道你癌症晚期那一刻我?就在?想死亡的意义,想它为什么让人?害怕又让身边人?害怕难受,如果要离开的那个人?本身就是功成身退的,死亡于他?是否是一种解脱?想到最后我?发现这还是个自由的命题,离开人?世是自己的事情,只是这世界存在?一秒,那便连死亡都无法自由。”
“顽强抵抗病魔固然值得称颂,可你是为了谁呢?是为了身边人?不伤心?不难过,还是为了自己?”
“老头儿,我?不懂了,自由的真谛究竟是什么呢?”
“以后会知道的。”他?回。
以后会知道的。
是啊,以后会知道的,那就慢慢来吧。
郗雾想,又笑了。
“师父,放手一博吧,就算全世界都觉得你该退休了该颐养天年了,只要你觉得自己使命未完,那我?便无条件支持,如果你想颐养天年,那么我?也支持。”
“我?只劝你不后悔。”
这个选择无所谓正确,也无所谓错误,更无所谓支持者众或寡,但只要它存在?,便值得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