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谁这么喊?”
“目前为止只有我妈。”郗雾看着他。
“哦。”
司洛林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手里的白色电容笔被他漫不经心地转着。
他的视线染上些笑?意、染上些明亮,只是偏过来看她时?,容易把她的视线撞开撞散。
不喊吗?
她想着。
那……算了。
也不是很稀罕他叫她小名的。
对,不稀罕。
郗雾转了个身,走?到水池边洗手,搓着手上的油墨,不知什么时?候,脚上的拖鞋又被她踢踏掉了。
司洛林看着她光溜溜的脚丫子,手撑了撑椅子沿,站起来。
往她身边走?。
“雾九。”
郗雾心脏一跳,有些酥酥的,然后有些麻麻的。
被清水浇洒的指腹互相交缠在一起,摁紧缠裹,在手掌间扭来扭去的。
偏偏整个人还“一身正气”地站着,昂首挺胸收腹十分高贵冷艳的姿态,他离得越近,她站得越直,只是笔直端庄优雅的表象下,她的小腿肚子和?腰都紧绷绷的有些僵硬,时?间久了就稍稍酸疼。
他在她身边站定?,手抄着兜,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墨蓝色的卫衣袖子质感很好,伸过来给她把水龙头?的水关?小,郗雾能闻到满怀的松木香。
耳朵不知怎么的就热了,她小幅度地甩头?,于是原本就扎得松垮的头?发稀稀拉拉的掉下来,松细蓬松的头?发落到锁骨上几缕,耳朵那就被遮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