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雾这才想起他还发着烧,把自己一团乱的房间抛之脑后, 光着脚踩上地毯,拉过司洛林把他往一旁的室内小沙发上按, “你等等, 我去给你拿退烧药。”
司洛林头有些晕,只点了点头,撑着脑袋坐在软绵绵的懒人沙发上。
室内乱糟糟的,但还是有股洗衣液的香味儿?, 有股清幽的调子,像进了人迹罕至的深森。
洗完的袜子还有各种?衣服, 小吊带和各式各样的阔腿裤、牛仔短裤, 都乱糟糟的丢在地板上,但丢的满地的又都是洗干净的, 脏的都被丢在门脚的洗衣篓里。
地上还混着各种?画本、画纸、彩铅以及许多他不认识的画具。
一时不知该说她不整洁呢还是不整洁呢……
邋遢大王。
他心里这么想。
乱糟糟的,和他自己的卧室形成鲜明的对?比,但是莫名的,他莫名其妙地觉着这乱糟糟的一切无比有生?气?。
这里所?有的一切,衣服、画具、墙上乱贴的涂鸦、散在地上的草稿、乱堆在书桌上的课本、东一件西一条的衣服……莫名地特别温馨。
包括空气?里好闻的洗发水味道?、洗衣液味道?,都是种?清幽的味道?,像兰草的香,清淡带着一丝清幽的凉意,淡淡的又有点悠远的调子,让他的心很?平静很?平静。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那个冷冰冰、父母不怎么在的家很?大,比这上个世纪留下来的欧式小洋楼设施更齐全、装修更豪华,可?却没有给他半丝安全感,而这儿?,窄而小,乱而杂的一间卧室,竟然让他生?出?一种?……很?久没有感受过的……安心感。
橘色的灯光安谧,打了一圈在他脸上,他的鼻梁高挺,此刻安静得像尊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