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曜笑着摇了摇头:“小彧,再去搬张椅子?来,枳枳,再去拿个碗。”
臧彧和臧枳对?视一眼。
郗雾腿脚走得快,口袋里塞满的?颜料一路掉也?浑然不?觉。
开口之前还没什么,开口之后,转身走的?那刻,眼泪就怎么都?止不?住了。
街上下班的?行人也?往她脸上瞧,但他们还没瞧出?个究竟,郗雾就把外套的?帽子?戴上了,羽绒服的?帽子?宽大,一戴上,配着她的?头发,就好像乌龟有了壳,仿佛完美的?心理安慰。
她走了一路,走累了,随便找了个僻静的?小巷子?,看到张长椅,也?不?管长椅脏不?脏,就径自坐了上去。
她不?知道她怎么了,平时郗文容也?不?是没骂过她,但好像就是今天,偏偏就是在蒋透面前,她分外要那个面子?,分外气愤最疼爱她的?母亲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凶她。
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些颜料,那些用过的?颜料膏外壳上,都?是挤弄时渗出?来的?,已经干掉了,但还是蹭了她一手颜色。
想要把它们重新放回口袋,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装在口袋里的?东西掉了大半,此时所剩无几,她皱了皱眉,起身欲找,旁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将过来。
“你的?画具。”
郗雾愣了愣,她一边接过,一边抬头,对?上一双清凉闲散的?眸子?。
“司洛林?”
“嗯,吃饭了?”
“当然!”郗雾话音刚落,肚子?就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
司洛林扯了扯嘴角,手插回口袋里,越过长椅,走到她身边,也?不?看她,径自坐下,看着椅子?前那条深不?见底的?深巷。
“小骗子?,你哭得好丑。”
郗雾抿了抿嘴,抬起胳膊擦了擦眼泪:“要你管。”
司洛林沉默了一瞬,很真?诚地回答她:“我没有管你,我在笑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