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再踏回花店的时候,却发现人类的悲喜果然并不相通。
谢颖然把手机重重地摔在桌面上,骂骂咧咧道:“这兔崽子,以为家里是宾馆呢,说回来就回来,说不回就不回了。”
苏羡音:“怎么了?”
“别提了,我白养了一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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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羡音6点下班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道路旁光秃秃的枝丫上已经有一层薄薄的积雪了,可是因为这一块儿人流量大,地上的白雪已经被踩得面目全非。
她往外走了一条街,终于在通向学校东门的方向,看见了一条还能见到积雪的小路。
两辆车宽的小路,只有正中间留着一长串歪歪扭扭的脚印,很是嚣张,苏羡音忍不住笑出了声,在这里等陈浔。
她等得无聊,路边人行道上停着一辆车,车上积雪干干净净,白得耀眼,简直是勾引人犯罪。
她干脆收起了伞,小步走过去,预备给车主一个惊喜,在车上堆一个小雪人。
陈浔来的时候,苏羡音的雪人已经有雏形了,她正弯着腰,在树下找小枝条做雪人的手。
一个不小心,脚底因为湿雪而打滑,失声惊叫的同时,跌进一个有着黑雪松香气的怀里。
陈浔将她抱得很牢,笑意一点点漫开眼角。
雪花嵌在他的发间他毫不在意,却拨开挂在苏羡音刘海上的雪子。
他将苏羡音扶稳后,顺势十分自然地捏了捏她的手,似乎毫不意外那是冰凉的,然后像变魔术一般从书包里拿出一双米白色的粗钩针毛线手套,细致地帮她戴上。
即使是这样冷的天,他垂颈的时候,苏羡音稍稍低头还是能看见他羽绒服里只有一件白t恤。
后颈处的棘突明显,风雪全往里灌,她木木地眨眼。
他终于笨拙地将手套在她手上穿戴好,看见她鼻尖红红的,人也愣愣的。
没忍住勾着笑弹了弹她的额头,试图唤醒冬眠的小动物。
“就这么喜欢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