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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浔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苏羡音身上还盖着他的外套,身子小小的,完全被笼进他的外套里,头发一半披散在外套之上,一半被压在底下,有些乱糟糟的。
因为刚睡醒,双眸水盈盈的,面颊却红润。
陈浔回想起昨夜在桥上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
如果说那时是酒精作用下的一时冲动。
那此刻呢?
他是清醒的。
从前姚达教训他的时候,他凭借着一点本能,确实能得出他是想继续了解苏羡音继续跟她做朋友的结论的。
那现在呢?
他对男女之情称得上迟钝,也许是因为家庭教育也许是他自己都有一些自己无法察觉出的古板。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标准,该如何断定,他一直认为是一件很慎重的事。
他没有资格谈爱,但喜欢也不能轻易说出口。
他的迟钝曾经一直不被宋媛理解。
是,他不得不承认他是知道自己是容易被女孩子喜欢上的,可是那些说着“喜欢他”、“想要做他女朋友”的那些女孩,喜欢的真的是他吗?
那些人中,很多甚至只匆匆见过他一面,对话都不曾有几句,却红着脸小心翼翼向他表明心意,听到他的拒绝或大哭或甩袖离开,过几个月或者一年,就完全从他生命里消失。
本来也称不上经过。
他是困惑的。
他的外形、名声确实像一层裹着糖果的幻想,吸引着那些天真的女孩子亦步亦趋地追上来,可很多时候,他感觉不到对方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