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下宿舍楼,雨后川北恢复晴朗,太阳照到她眉梢的一瞬间,她风衣口袋的手机震动起来。
也是这一瞬间,穿着灰色毛衣单肩背着黑色背包手扶着银色行李箱拉杆的陈浔,右手握着手机贴在耳边,掀起眼皮来与她对视后,慢慢牵动了嘴角。
他骨节分明的手垂下来,顺手按下了挂断键。
苏羡音感觉这秋日的暖阳都没他炫目,微眯了眼,走向他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迟疑。
有多久没见了?
其实也不是很久,大概也就一个多星期。
他却带着仆仆风尘与如寒星的眼眸,令她折服。
“你怎么回来了?”苏羡音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
“不是说后天跟教授一起回来吗?”
陈浔挑挑眉:“你没睡着啊,装睡?”
他忽地弯下腰,手撑在膝盖上,手背青筋自然浮起。
他右手自然地抬起,贴上苏羡音的额头,平视她的眼睛,语气却像哄小孩一般轻柔。
“谁让有人又病了?”
“还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不能。
苏羡音盯着陈浔的白球鞋,眼睛忽地发酸,头晕目眩的感觉比之前更甚。
他不是她的良药,更像是有着致命吸引力的毒药。
“明天要是没好点的话就带你去医院瞧瞧。”
“要是好了的话——”
陈浔的这个停顿很可疑,他看似气定神闲,眼底却闪过一丝不自然。
“明天我们去看电影?”
苏羡音歪了歪头,问:“我们?”
“嗯,我跟你。”
两个人的电影。
苏羡音轻轻闭了闭眼,确信陈浔回来是让她发烧的。